席慕蓉   幫騰格爾企畫下一張蒙古文專輯,那時唱片公司請了席慕蓉幫忙,我到她位在民生東路圓環的畫室拜訪過兩次,記錄下她的言談,她送給我一本她的詩集兼畫冊,精裝的大開本,她還在扉頁用針筆簽了名。沒想到後來那本書也毀於板橋家中的水災,是我最念念不忘的損失之一。  那時候很喜歡她的散文與詩土地買賣,後者令人耳目一新,是一種空前的美的典型。此外我更喜愛她的散文;那些提及她年少時在布魯塞爾留學的事使人神往,當然有很多部分在她看來是艱苦的。我記得我在盧森堡的時候,去到一處市中心的花園,心裡當時還想著,不知會不會這就是席慕蓉文章曾提及過的玫瑰花園呢。  後來終於有機會當面問她,她說澎湖民宿那花園是在布魯塞爾,而非盧森堡。  前不久那些在舊的音響扔掉前最後一次放來聽的卡帶中,有一卷是由她的詩作譜曲的《美麗的心情》,其中一首「一顆開花的樹」深情迷離,又前衛又古典,伴奏內有著非常纖弱的笙,其實那一整張專輯的歌曲在作曲的部分也還算普通,但那首「一顆開花的樹」編曲實在絕妙,那酒店經紀也是我最先注意到張弘毅的作品。  二十多年前在 羅 太太家中首次和張弘毅見面時,很是仰慕,我提到了那首歌,他微笑地點點頭,有些意外我會注意到他那從沒有流行過的歌;又只是編曲而已。很多年後我牽線由他幫騰格爾製作那張《黃就是黃》,其實那時候我已經離開那家唱片公司了,所以參預製作的部分很少面膜。後來等到CD出了以後,我到張弘毅的辦公室,翻了一下那張專輯的企畫書,看到裡面原預定由我填寫兩首歌詞,包括那首蒙古文的「桑丹呼仁」的中文版,另一首不詳,但想必就是最後那首沒有唱詞的「回家」,我非常地扼腕,又自私地想,至少他們空在那裡;沒有找別人寫。「黃就是黃」那首歌點出了一種尷尬,歌代償者以身為中國人而驕傲,而他其他的歌中所謂的故鄉是指別處。想必席慕蓉也早已體會到那種內心的拉扯,所以在《美麗的心情》專輯中還有一首主打歌「種子的歌」,和「黃就是黃」異曲同工地憂國憂民。《黃就是黃》專輯裡有一個小語病,第一首歌唱詞「沉睡的海棠葉……」,顯然還把外蒙古當做是中國領土的一部酒店經紀分,歌者的鄉愁於是不成立。那是從台灣的角度出發的,有些四不像。兩年前張弘毅死在上海時,我從網路上看到新聞,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情形。隔了幾天搭公車經過國聯飯店,竟看到騰格爾站在門口。他那時正從大陸來台灣開演唱會,和他那蒙古樂團,我在車上原本漠然地不打算有什麼動作,又想起他說不定知道張弘術後面膜毅的一些因由經過,才按鈴下車,快步走回國聯飯店,但是他已經不見了。心裡頓時很難過很失望,也不知是為了張弘毅還是騰格爾。去讀席慕蓉後來那些有關蒙古的文章,每每會有一種壓迫感。也許是因為我曾經經由騰格爾鑽研過若干蒙古風物,間接地明瞭了一點別人的鄉愁。那卷講解的卡帶和《美麗的心情》這輩子土地買賣恐怕也不會有機會再聽了,一些音樂和人只能存活於記憶裡,真實的生活中關係結束,雖無奈而必須。誠如以前說過,散文不能有目的,否則就不好看了。席慕蓉返鄉以後寫的散文,哀傷與美麗的鄉愁蕩然無存,那曾經的鄉愁完全是幻想性的;對從未踏足過的蒙古而言。誰都知道任何最美好的時刻永遠是在那時刻的前一辦公室出租刻。也許我真的太狹隘太自私了,她幫我們寫的解說讀著只覺得非常地應該,蒙古出現在她自己的書中,就覺得不耐。一頁一頁翻下去,說不出;讀著好像大家都虧欠了她什麼的一種感覺。  她的作品中我最喜歡的是《時光九篇》那本,覺得她從纖白芬芳的美正要踏入一個全新的境界,那時蒙古對於她,還是幻想而熱租屋網情而渴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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